2022年4月21日，《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動個人養老金發展的意見》中提到“推動發展適合中國國情、政府政策支持、個人自愿參加、市場化運營的個人養老金，健全多層次、多支柱養老保險體系。”基于此，為了解個人養老金制度的現實情況，獲得提升個人養老金制度吸引力的思路，南京財經大學財政與稅務學院“養頤稅研隊”于8月15日前往南京市棲霞區稅務局探尋個人養老金制度發展方向。

開戶熱與繳存冷并行

團隊成員首先向稅務局的工作人員了解了個人養老金制度的實施情況。隨著個人養老金制度的推廣，開戶人數穩步增長，2024年6月初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最新數據顯示，已有6000多萬人開通了個人養老金賬戶。然而，這股“開戶熱”并未能持續轉化為“繳存熱”。《中國養老金發展報告2023》顯示，個人養老金制度存在“三低”的情況：相對于開戶人數而言，實際繳存人數比例過低，僅為22%；相對于規定的繳存額上限而言，實際繳存金額比例太低，僅為2.5%；相對于繳存額而言，實際投資的資金比例較低，約為61%。這背后，既有民眾對養老金投資回報的疑慮，也有對現行財稅政策吸引力不足的躊躇。
其一，稅收優惠力度有限，覆蓋不廣。
通過對稅務局相關人員的采訪“養頤稅研隊”了解到了個人養老金制度稅收政策的具體情況。目前，中國個人養老金制度采用EET（稅前累計）的稅收優惠模式，具體如下：在繳費環節，個人向個人養老金資金賬戶的繳費上限為12000元/年，在綜合所得或經營所得中據實扣除；投資環節，計入個人養老金資金賬戶的投資收益暫不征收個人所得稅；領取環節，個人領取的個人養老金，單獨按照3%的稅率計算繳納個人所得稅，其繳納的稅款計入“工資、薪金所得”項目。 

圖為向稅務局人員了解相關政策 張佳蕓攝
稅務局相關人員提到：“目前稅收優惠政策的EET模式相較于‘先征后免’的模式更具有吸引力”。但顯而易見的是，個人養老金制度的稅收優惠力度還是相對有限。主要在于這一優惠政策的門檻較高，不少中低收入群體不需要繳納個人所得稅，因此無法享受個人養老金制度繳存環節應納稅所得額的扣除政策。除此之外，根據稅務局相關工作人員的回答，團隊發現稅收優惠主要集中在繳存階段，而領取階段的稅收政策則相對單一，缺乏差異化激。

圖為對稅務局工作人員進行采訪 黨陟穎攝
其二，領取條件嚴苛，靈活性不足。
我國個人養老金領取條件嚴格，通常需達到退休年齡才可領取。這種“一刀切”的領取方式雖然有助于保障養老金的長期積累，但也限制了資金的靈活性。稅務局的相關工作人員也認同了團隊成員的想法：當代人卻存在著婚嫁、買房、撫養子女、贍養老人等生活壓力，個人養老金制度這種封閉的運行模式顯然會使他們“望而生畏”。

破局之道，從“財稅”開始

一方面，加大稅收優惠力度，實施差異化政策。
對于中低收入群體，可以通過給予一定額度的財政補貼、提高稅前扣除額度、降低領取時的稅率等方式加大優惠力度，甚至可以借鑒第一支柱的完全免稅模式，即在領取時也不征稅。而對高收入人人群則可以借鑒OECD國家實施繳費上限差異化與領取稅率的差異化，提高個人養老金稅收優惠政策對于不同收入群體的吸引力，激勵更多人參與其中。
另一方面，擴展稅收優惠政策涉及稅種類型。
稅務局相關工作人員提到：“目前還沒有針對企業的相關優惠政策”。這種現實情況為稅收激勵政策的設計提供了思路：將個人養老金制度涉及的稅收類型擴展到企業所得稅。對企業提供養老保險產品的收入實施減計收入、允許稅前扣除等優惠政策，降低企業的稅負成本，促其企業加大宣傳，積極推動個人開立個人養老金賬戶并進行繳存、投資。
除此之外，還需放寬個人養老金領取條件。
為了提高個人養老金制度的靈活性和吸引力，團隊認為可以適度放寬領取條件，構建更加人性化、富有彈性的領取機制。可考慮在特定情況下（如罹患重大疾病、遭遇重大自然災害等）允許提前支取部分養老金，確保能夠滿足緊急用錢需求。同時設定合理的支取比例和限制條件，確保養老金的長期可持續性。

圖為與稅務局工作人員的合影 稅務局工作人員攝

攜手筑夢金色晚年

通過“養頤稅研隊”這次到南京棲霞區稅務局的調研，團隊發現個人養老金制度財稅政策的優化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政府、企業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通過加大稅收優惠力度、擴展稅收優惠類型、放寬領取條件等措施的實施，有望激發個人養老金制度的活力，提升民眾參與度，為每個人的金色晚年筑起堅實的保障。希望各方攜手共進，為構建更加完善、更加公平、更加可持續的養老保障體系貢獻力量！